这是一起非常特殊的案件，涉案9人的犯罪团伙犯下了故意伤害罪、抢劫罪、组织卖淫罪、寻衅滋事罪等多项罪行。在这个卖淫团伙中，既有亲生母女，又有恋人。最令人震惊的是，母亲王秀莉不仅自己又当“鸡头”又当“小姐”，她的亲生女儿王晓卿也成了卖淫女。而曾经决定金盆洗手的王秀莉如此疯狂，竟然是为了治好女儿因卖淫堕胎而做的病。

　　　　　　　　　　进城打工，为赚大钱进入夜总会

　　王秀莉于1963年9月出生于吉林省永吉县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只上到小学六年级就辍学回家务农。长大后，她成了远近有名的一枝花，不到20岁就嫁了人。结婚后，两人来到吉林市打工。

　　1983年4月，20岁的王秀莉生下了女儿王晓卿。尽管女儿聪明可爱，但却让一心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的丈夫十分不满，夫妻的关系开始紧张起来。而进入城市的王秀莉随着眼界的开阔，已看不上丈夫。后来，王秀莉和丈夫离婚了。

　　王秀莉把女儿留在母亲身边，踏上了南下的火车，来到四川的攀枝花市打工。但没有多少文化的王秀莉找不到好工作，到手的票子也很少，别说养活女儿，连养活自己都要精打细算才行。

　　一天，王秀莉急匆匆赶着去打工，一不小心踩到一个衣着光鲜的时髦女郎脚上。女郎立即尖叫了起来，一把拽住王秀莉，指着她的鼻子叫：“乡巴佬，长眼睛了吗？就是把你卖了也不值我这鞋的钱！”王秀莉又羞又急。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指责时髦女子太不讲理。一个中年妇女撇了撇嘴说：“不过是只‘鸡’，有什么好显的！”

　　王秀莉一听这话更伤心了，连“鸡”都欺负自己。自己辛辛苦苦工作还解决不了温饱，“鸡”却能轻轻松松地赚得满身鲜亮。回到住处，王秀莉决定也到夜总会试试运气，因为她要挣钱，她要过上好日子。第二天，王秀莉来到一家夜总会应聘，天生丽质的她当即被录用，被安排到贵宾房工作。

　　　　　　　　　　坠入烟花，从三陪女变成老板

　　虽然王秀莉在夜总会不是坐台小姐，但回头客却不少。其中，周大款最为执着，经常捧王秀莉的场。一天晚上，周大款来夜总会玩儿，几个坐台小姐蜂拥而上，其中一个刚来的妖艳女子，王秀莉一下子想起就是那个羞辱过她的“鸡”。王秀莉当时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一把抱着周大款的胳膊昂首走出了包房。

　　当晚，王秀莉把自己“卖”给了周大款。第二天，王秀莉把这笔钱全部寄给了在东北老家的女儿。从此，王秀莉开始了自己的皮肉生意。1993年，卖淫攒下一大笔钱的她承包了攀枝花的一家小型夜总会，由三陪女摇身变为老板。生活富裕了，王秀莉寄回家的钱更多了。而女儿王晓卿也渐渐因此骄横起来，不喜欢读书，只喜欢享受。小学毕业后，王晓卿跑到攀枝花找到母亲，开始当“千金小姐”。

　　在夜总会里，各色人等都有，王秀莉每天都在应付不同的男人，如一只花蝴蝶在灯红酒绿中穿梭着，诱惑着男人们，也被男人所诱惑。有一个晚上，有人闹场，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出手将肇事者制服了，心存感激的王秀莉得知这个叫陆连城的人是某厂的保卫科科长。之后，王秀莉成为陆连城的情人。

　　1997年，攀枝花警方的扫黄打非活动进行得轰轰烈烈，王秀莉害怕查到自己头上，决定将夜总会转手，然后离开攀枝花回东北老家。关门盘点的时候，王秀莉才发现这几年虽然也赚了一些钱，但平时大手大脚，所剩无几。

　　当陆连城得知王秀莉要离开攀枝花后，竟然抛妻弃子跟随王秀莉来到了东北。

　　　　　　　　　为女治病，重新踏上“堕落”之旅

　　王秀莉和陆连城带着王晓卿在吉林市住了下来。王秀莉打算金盆洗手，就和陆连城开了一个小铺子。但是女儿王晓卿却不愿意整天在家里呆着，常常一个人跑出去玩。对十分溺爱女儿的王秀莉来说，只要女儿开心就好，至于别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终于有一天，17岁的女儿告诉王秀莉自己想去广州打工。王秀莉见女儿大了，觉得她的生活道路应该由她自己去闯，便对女儿进行了一番江湖教育，然后给了她1万元钱，让她出去闯天下。

　　王晓卿离开家便杳无音讯，让王秀莉十分挂念。直到2002年冬天，当满面病容的王晓卿站在王秀莉面前的时候，她才得知女儿因为流产不当导致严重的后遗症。王秀莉急忙追问王晓卿孩子的父亲是谁。王晓卿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的。”王秀莉差点晕了过去，久经风月场的王秀莉，明白女儿走了自己的老路。

　　这几年，王晓卿一直在广州深圳一带当“小姐”，甚至还经常和朋友跑到澳门卖淫。2002年9月，王晓卿陪一个老板去了一趟澳门，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王晓卿只好找了一个私人小诊所把孩子打掉，但是手术后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不但不能再冒险卖淫，而且需要大量的钱治病。万般无奈，孤苦伶仃的王晓卿只好回到母亲身边。

　　爱女心切的王秀莉带着王晓卿四处求医。为了治疗王晓卿的病，王秀莉几乎花光了这些年的积蓄。巨额的医药费让王秀莉入不敷出，能借的都借了，无奈，王秀莉只好重操旧业，来到吉林市的一家洗浴中心当小姐，赚钱继续为女儿治病。

　　王秀莉曾经当过夜总会的老板，对于当“妈咪”早已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在吉林市的圈子里有了一定的名气，在她手下有不少女孩子。王秀莉决定把生意做大，赚更多的钱，彻底治好女儿的病。她把下一个做生意的目的地选在了北京。

　　　　　　　　　　　进京淘金，当“鸡头”抢地盘

　　2003年5月，王秀莉带着女儿和手下几个“姐妹”，雄心勃勃地到京城淘金。但到北京后才发现，北京的生意并不比吉林好做，只好选择城乡结合部当“站街女”。

　　初来乍到的王秀莉摸不清楚北京的规矩，一时间很难打开局面。后来经人介绍，王秀莉认识了一个叫金哥的鸡头。金哥见到风韵犹存的王秀莉后，顿生怜香惜玉之情，不仅把王秀莉及她手下的几个小姐全盘接收下来，而且还“召幸”了王秀莉几次。当然，在日后的皮肉生意中，他对王秀莉特别“照顾”，不但免了王秀莉每月1800元的保护费，还让她当上了管理4个小姐的“鸡头”。

　　王秀莉手下的4个小姐，每月向金哥交1800元钱，其中1500元是份儿钱，300元是保护费。金哥则派打手替她们看场子，保护她们的安全。打手孙来弟和王秀莉手下的邹秋芬是将要结婚的恋人。金哥手下的这些打手都是亡命之徒，其中最为凶狠的是孙来弟。

　　2003年9月，王秀莉和她的卖淫团伙与一个湖北团伙争夺在清河的卖淫地盘，9月23日晚，王秀莉伙同孙来弟等20多名打手到清河小营，他们各自抄“家伙”冲进胡同，湖北人闻声而逃，他们却将出来遛弯儿的3名无辜群众殴打致伤，并砸坏了停在附近的面包车。

　　　　　　　　　　　母女受审，九人卖淫团伙被严惩

　　2003年9月，王秀莉等人赶走了湖北卖淫团伙后，在清河某小区租了三间临街小平房，作为固定的卖淫场所。王秀莉不但管理这些小姐，自己也亲自上阵卖淫赚钱。有时候王晓卿见妈妈又当“鸡头”又接客太辛苦，她提出自己也想接客赚钱，但每次都被王秀莉阻止了。

　　2003年10月21日下午，卖淫女邹秋芬在清河的租住房门口站街招揽，刚和朋友喝完酒的外地来京打工人员陈仁走了过来，邹秋芬立即上前热情招呼。两人商定好50元的价格后，邹秋芬便将陈仁迎入身后的房间。邹秋芬见他喝得有点多了，担心他事后不给钱自己吃亏，便要求陈仁先付钱。陈仁不同意，借着酒劲猛地向邹秋芬扑了过去。邹秋芬一边躲闪着，一边大声喊叫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邹秋芬的男友孙来弟和其他4名保镖闻声而来，闯进屋后不问青红皂白，一把抓住陈仁一顿暴打，并让他拿20块钱走人。陈仁不想拿钱，并与孙来弟争辩起来。孙来弟等人各拿一把镐头朝陈仁的头部、身上一顿乱打，导致陈仁重度颅脑损伤、呼吸循环衰竭死亡。打死陈仁后，王秀莉和王晓卿母女连忙带领他们逃往天津、山东、江苏等地。

　　2003年11月17日，王秀莉等9名犯罪嫌疑人先后被警方逮捕。

　　2004年12月20日，市第一中级法院以故意伤害罪一审判处孙来弟无期徒刑；以组织卖淫罪、寻衅滋事罪、窝藏罪判处王秀莉有期徒刑17年；以窝藏罪判处王晓卿有期徒刑3年；判处其他被告人2年以上有期徒刑。

　　母女双双堕入烟花，这种令人不可理喻的现象之所以出现，其深层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对此，本案审判长指出，这是社会上“笑贫不笑娼”的观念在作祟。在封建时代，这种观念曾经风行一时。当今，由于贫富存在差距，受物质诱惑的刺激，这种观念又沉渣泛起。这是对社会道德底线的冲击，反映出在部分人群中伦理道德观念的沦丧。因此，加强公民的思想道德教育和法治观念势在必行。（编辑：刘艺铸）北京伊志律师事务所是经司法局批准的合伙制律师事务所，是一家在民事诉讼、房产纠纷、交通事故、刑事辩护、知识产权、企业法顾等领域颇具规模及成就的综合性律师事务所。伊志律师事务所拥有众多知名律师及专业人员。其中，多名律师毕业于国内外知名的法学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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