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唐清从四川老家来北京打工,怀揣着一个在北京发财的梦想。没想到十四年后的唐清却将在北京再度过15年的铁窗生活。
1995年4月的一天夜里10点多钟,唐清和自己宿舍的同事李民聊天。李民神秘兮兮地对唐清说:“想不想弄点钱买烟抽?”唐清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说:“当然想啊!”李民就跟唐清说:“我媳妇儿的表姐小木和他丈夫小常胆子特小,几年前我抢了他们几百块钱。他们没敢报案也没敢声张,这回咱们找几个人到她那弄点钱怎么样?”唐清一听,心想这事没什么风险,就爽快地答应了。唐清急忙找到了老乡周保等两个人与李民一起去小木、小常家。
唐清等四人走到小木家院子附近时,看见小木正在院门口开门。小木一见唐清、李民等人走来,心想,这下可坏了,两年前,自己不争气的表妹夫就曾带人到自己家把自己和丈夫仅有的一点钱抢走了,这次表妹夫来自己家肯定没安好心。想到这,小木急忙打开院门,要自己先进院,再把李民他们锁在院门外。
唐清等四人见状立即快步冲进院子,质问小木为什么躲着他们,还气势汹汹地往小木夫妇住的屋子走。小木没办法,只得将表妹夫等四人让进自己和丈夫住的小屋。
进屋后,李民开口就对小木说:“给我们一人一百块钱!”没等小木回答,小木的丈夫小常说道:“我们没钱!”唐清掏出刀子指着小常说,“必须给我们每人一百块钱!”虽然刀锋寒光闪闪,但小常还是坚称没钱。忽然,唐清看见了站在旁边不敢说话的小木,觉得小木眉清目秀的,便心生歹意,把李民叫出屋子,小声说:“把你表姐弄到厨房来!”李民心领神会,进屋后不顾小木挣扎,将其强行拽到厨房。唐清在厨房用刀子顶着小木的脖子,将其强奸。李民也趁机将小木强奸。小木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一言不发,躲在被子里哭泣。小常见状,怒火中烧,但迫于唐清等人人多势众也无可奈何。
唐清对小木的丈夫小常喝道:“你没钱也得去借钱给我!小心老子捅了你。”小常还是不同意,唐清就拿过烟头烫小常的脸,疼得小常直叫。忍受不住的小常被唐清和李民挟持着去找老乡借钱。就在小常去借钱的时候,小木又被唐清的同伙周保强奸了。
李民跟小常借钱回来后,见到蜷缩在被窝里泪水涟涟的小木,兽性大发,当着小常的面又一次将小木强奸,还甩下一句:“叫你不给老子钱,这回教训教训你”,后与唐清、周保等三人趁黎明时分的昏暗逃离。
小常、小木见唐清等人走远后,慌忙跑到同乡家躲藏。一进同乡家的门,小木立即把门锁住,生怕唐清等人再次回来,一遍又一遍地哭诉:“我被李民他们强奸了,我被李民他们强奸了……”直到天光大亮才报警。
公安机关迅速抓获了李民、周保二人。李民、周保最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然而,唐清却侥幸逃脱了。从小木家走后,唐清越想越怕,在大街上看见跟小木长得相像的妇女就心惊肉跳,生怕自己被认出来,就潜逃回了自己四川老家。
唐清在四川老家隐姓埋名地生活了三年多,当过保安,干过搓澡工,但与人聊天时绝口不提自己在北京的经历。
一天,唐清在家中看电视时忽然听到“……公安机关悬赏征集线索追捕强奸案犯罪嫌疑人……”,便想起自己的过去,觉得不放心,就要改名字。在派出所,民警办手续时顺便问唐清“你为什么改名字呢?”唐清头嗡的一下,有些眩晕,心想是不是自己的罪行被发现了警察才会这么问,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自己觉得父母给起的名字不好。最后唐清顺利地把名字改成了唐东。“唐东”觉得这下应该不会被人发觉了,高兴得连着几天没睡着觉。
在四川呆得久了,唐东觉得风头已经过去了,在2003年回到了北京打工。
唐东看同事有些钱,见财起意,偷走了同事辛苦积攒的工资,结果被公安机关抓获。然而,面对侦查人员严密的讯问和多次教育,唐东坚信自己改过名字后能够瞒天过海,一口咬定自己只偷了同事的钱,并没吐露自己8年前抢劫、强奸的事情。2006年唐东被刑满释放后,庆幸自己原来的罪行仍没被发现,但害怕呆在北京难免出事,就回到了四川老家。
唐东在四川老家又安然度过了3年的生活。2009年春节期间,唐东正在家中看春节晚会的重播,笑得人仰马翻。忽然,房门被敲开了,门外是身着制服的警察。唐东吓出了一身冷汗,忙问警察有什么事。警察笑道:“你是唐清吧?”随即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铐。唐东因1995年涉嫌抢劫、强奸罪被抓获了。
在北京的看守所里,侦查人员请来了当年的几位当事人对唐东进行辨认。虽然事隔多年,但唐东仍被认出来了。一回到监室里,唐东就焦急地对新认识的狱友说:“不好了,不好了,这下让人给认出来了!”
最终,法院以唐东犯抢劫罪、强奸罪判处其有期徒刑15年。
(本文中人物名字均系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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